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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版公司Hachette Books出版了巴塞特的自传体新书Lucky Girl, Lessons on Overcoming Odds and Building a Limitless Future,书中她坦诚地介绍了自己的生活与运动生涯,以及作为一名残疾运动员(特别是女性运动员)所面临的看似不可逾越的障碍,她把这一切都讲述出来,也是为了告诉大家,那些最终帮助自己成为胜利者的,是毅力、勇气、力量和坚韧不拔的精神。

01

创伤:从童年到成年

这本书讲述了巴塞特从小到大的经历,在贫困的孤儿院生活了6年之后,她被接到了密歇根州北部的一个小镇生活,后来考上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在里约残奥会女子100米比赛中拿到第5名,又在2017年伦敦世锦赛女子100米(T42级)比赛中收获季军,直到2021年,她错过了东京残奥会。

▲2021年6月,在美国明尼苏达州举办的东京残奥会选拔赛中,巴塞特参加了女子100米与跳远比赛

巴塞特用直截了当的叙事方式讲述了自己的童年。占据她幼时记忆的是,是在孤儿院所经历的困苦与虐待:每天只能吃一碗米饭,和另一个孤儿一起睡在一张窄小的床上,在被滥用的水刑虐待过程中饱受折磨。孩子们从来都不被允许出门,在被收养之前,巴塞特甚至从未见过一只猫,或者其他任何动物。

2016年里约奥运会之后,巴塞特以残奥会运动员的身份回到南京,她再一次回到了童年的创伤经验里。看到孤儿院并没有太大变化,孩子们吃的是同样的米饭,楼里弥漫着同样的尿味,在回到洛杉矶很久之后,她还是会惊恐发作。

02

在跑步中找到归属感

巴塞特第一次找到获救的感觉,是被密歇根北部这个保守的基督教家庭收养,尽管这并不能解决她感觉自己像个“异类”的问题。巴塞特从来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更何况她是这所白人占多数的学校里唯一的中国学生和唯一的残疾学生。

“作为一个华裔、残疾人和被收养的人,我几乎时时刻刻都会感到无所适从,不管是在学校,在同龄人群体中,还是我所在的运动队里。”

即使到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她也觉得自己没有被一些亚裔美国学生完全接受。“到我上大学时,我已经有十多年没说过中文了,我是在一个白人家庭长大的。对我的室友来说,我在文化上太‘白’了,不够亚洲,不算亚洲人。”她写道。

她在学校里可以和同学一起参加足球训练,但不得参加比赛。她说,“我常被告知,我不能加入。那是从心理上必须克服的巨大挑战”。14岁时,她第一次装上了跑步假肢,情况由此改变。

当巴塞特14岁开始跑步时,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自由感,她慢慢想清楚了如何建立自我认同和寻求他人认同的难题。“跑步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改变,”她说。“我的信心增强了,我在自信中成长。我把头抬得高了一点儿。”

▲巴塞特经常在instagram上分享自己的感悟:人生中总有一些快乐的事情✨想想你能做什么,而不是你不能做什么。关注你所拥有的,而不是你所没有的。尊重你的过去和现在,而不仅仅是你要抵达的地方。乐观和积极是齐头并进的💫

后来,巴塞特渐渐意识到“做一个异类是一件孤独的事”,她分享了一点建议:“如果你总觉得自己是个异类,请不要陷入受害者的心态......如果你现在正在读这篇文章,你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我想对你说:请不要掩饰自己,或者把自我藏起来……你走的路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但你不高兴吗? ”

03

在孤独中孤注一掷

2007年来到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为巴塞特开启了新的篇章。她不仅更多地接触到各种种族和宗教背景的人,还包括更多的亚裔美国人和LGBTQ社群。当一位女教练邀请她参加残奥会后,她也发现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多可能性。

接下来是更多的障碍:既缺乏训练设施,也缺乏愿意与残疾人运动员合作的教练。但巴塞特没有被吓退。她开始通过观看YouTube视频来训练自己,并坚持在每天黎明前就出现在跑道上训练。

大学毕业后,巴塞特不顾所有人的劝告,辞去了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工作。她不得不住在自己的车里,或者借住在别人家的沙发上,以尽量减少开支,这样她就可以全职训练了。

两年后,她参加了美国锦标赛,但只拿到了最后一名。她没有放弃这条路,失败激励她更加专注,也在训练中加倍努力。

▲2023年4月15日,在美国加州举行的Mt. SAC Relays田径赛中,巴塞特在200米比赛中奋力奔跑

在巴塞特的运动员生涯中,最艰难的部分不是高要求的体能训练,而是在选择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时普遍存在的孤独感。“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孤独是孤儿院生活的副产品。但从那以后,我明白了孤独是生活的自然副产品……我几乎在生命的每个阶段都能感受到不同程度的孤独。”

即使登上美国版《悦己Self》杂志的封面,拥有了一个用她自己的形象制作的美国女孩娃娃,也无法治愈她的孤独。巴塞特接受了孤独才是生活的常态,并以此为动力进行训练。“有时候我可能会刻意保持孤独,这样就可以专注于磨练一项技能。”她写道。

▲在和美国田径队一起登上《悦己Self》杂志封面后,巴塞特表示,无论是什么让我们与众不同,都需要有人鼓励我们敢于担当,敢于梦想。她说,所有专注于运动的女孩都应该感到被关注、被重视,并受到激励,以继续从事体育运动。

正如世界知名的运动表现和耐力训练专家史蒂夫·马格尼斯(Steve Magness)在其著作 Do Hard Things: Why We Get Resilience Wrong and the Surprising Science of Real Toughness 一书中所写的那样,“当我们探索而不是逃避时,我们就能把经历融入到我们的故事中。我们能够从奋斗和苦难中获得意义。这种意义是把我们的思想凝聚在一起的粘合剂,让我们既能做出行动,又能重振信心。”

2018年,她与另一位残奥会选手安佳丽·福伯·普拉特(Anjali Forber-Pratt)在美国以视频会议的形式,向10个国家的观众分享了对于体育竞技活动如何改变残疾人生活的看法。

当巴塞特找到了为那些因为“异类”而经常感到孤独的人说话的意义时,她意识到“不管是自我训练或者是在一些场合做一些公开倡导,都是我应对孤独的方法——现在我一点也不觉得孤独了。”

正是这种心态让巴塞特从2012年伦敦残奥会田径选拔赛的最后一名,成为2016年里约残奥会美国代表团的一员。虽然在之后的东京残奥会选拔赛中折戟,但她在2022年的美国田径锦标赛上强势复出,赢得了100米项目的金牌。

04

在赛道内外积聚力量

在书里,巴塞特毫不畏惧地提出了对残疾运动员总体上缺乏系统支持的批评:缺乏教练支持,缺乏媒体报道,相比之下,残奥会项目也更少。甚至,她的视角也不只局限在运动员层面,她提到了管理机构的问题,在国际残奥委员会的15个管理职位中,只有4位女性。

但最大的障碍,可能是残疾人运动员在高中毕业后继续发展和选择受限的问题。这也是她设立自己的斯库特·巴塞特基金会的目的之一,是为残疾人运动员提供足够的财政支持。“我说的不是几千美元,”她写道。“我们有一位合作伙伴的慷慨捐赠,这将使我们能够为这些女孩提供至少五位数的资助。”

作家Christine Yu在她的著作《紧跟步伐:女性运动的科学》中,也讨论了女性运动员资金严重不足的问题。“总的来说,这些机构(美国大学体育总会等)都会优先考虑男性运动,而不是女性运动。”但在残疾人运动员层面,系统的支持仍处于萌芽阶段。直到2014年1月,美国东部大学体育联盟董事会才批准了为残疾学生运动员提供竞赛机会的机制。

巴塞特认为,田径明星埃莉森·菲利克斯(Allyson Felix)是她倡导运动的灵感之一。“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埃莉森一直是我的榜样。她帮助我认识到,我不仅仅是一名运动员,我的胜利也不仅仅是每一场比赛的胜利,我的失败也不只是比赛的失利。艾莉森为我树立了一个可以效仿的榜样。”

在创立斯库特·巴塞特基金会的过程中,巴塞特希望也能创造出像埃莉森·菲利克斯这样的精神领袖一般的倡导者——不管是在赛道上,还是在赛场外,都能成为主宰人生的赢家。

在她看来,“斯库特·巴塞特基金会不只是想为这些年轻的女性提供训练资助,从而有机会参加残奥会,更是想要为她们提供一个展示自我、建立自我的机会,期待她们和我一起为平等而奋斗,为能更好地代表残疾女性而努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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